一篇很长的流水账

此文正文部分统计共有字

且文笔一般

阅读请慎重   写日记已经是坚持了很多年的事情了,但一直坚持一个原则——不写悲伤的事。因为始终感觉经历的时候难受一次,写的时候又难受一次,以后再看的时候还会难受不知道几次,所以,不愿意写出来,我的日记本中涉及到的难过的事也最多是寥寥几笔带过。时间久了,有些伤痕也许不再那么深刻,而这些可能一辈子也再不会经历第二次的事情却又怕忘记,于是,写下来吧,唯一一次,完整地记录下来,也算一个了结。      年5月。   那时高一,下半学期,刚刚分完文理科不久。那年,我还住校。   某一个凌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腹痛弄醒,痛的我根本无法再次入睡,只盼着什么时候能天亮。闹钟终于响了,从来没有起床这么快过。然后,正常的流程,穿衣服、下床、去洗漱。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阵黑,浑身瘫软,为了不使自己晕倒,我马上蹲在地上,过了很久,在室友一开卫生间的门时,我一下站了起来,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样子,我怕她害怕。我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随便地漱了口,用自来水瞎抹了下脸,就踉跄地走出了卫生间。出去以后的第一反应是,拿手机。我把手机握在手里,赶忙找了个座位坐下,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虚脱,原来虚脱是这种感觉。全身不停地出冷汗,发凉,没有力气,我扫了眼镜子,整张脸惨白,连脸上长得痘痘都是白的。当时我已经想好,如果这股劲儿挺不过去要晕倒的话,晕倒前的最后一件事是要告诉室友我的手机密码,然后给我妈和班主任打电话。   还好,坐了一会儿,不那么难受了。整理整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去吃早饭,上学……   一上午我的腹部一直不舒服,其实在前一天晚上晚自习要结束之前,我的肚子就开始有疼痛感,只是我没有在意,还以为是晚上吃多了,胃不能好好消化。   巧合的是,那天周三,我们学校规定每个星期的周三和周日家长可以进学校去看望孩子。中午的时候爸妈来了,我跟他们说我肚子不舒服,疼,没有前例,不知道为什么。于是,父母在午休的时候带我去了校外的一家小区诊所,那里的医生纯粹地敷衍,他简单地问了句之前都吃了什么,然后随口说,就是吃坏肚子了,去**医院打个消炎针就行了,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就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当然不放心,父母就领我医院,那里有位资深的老医生,我说我肚子疼,他就让我躺下,用手不断地按我的肚子,一边按一边问我:这样疼不疼?在按到肚子右下方部分的时候,我记的很清楚,手按下去是不疼的,但当他把手抬起来的时候,那一瞬间,特别疼,疼的我不自觉地叫喊了出来。然后,那个老医生肯定地说了句“阑尾炎”。我们一致认为只是慢性的,所以就给我开了消炎药,让我找个地方去打针。   呵呵,原来是阑尾炎,不就是个阑尾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呀,我就是这么想的。   下午跟老师请了假,去打了两瓶消炎的吊瓶,开了几盒消炎的口服药,爸妈就送我回了学校。在我刚到学校的时候,我发现,我“大姨妈”来了。真是事事都能赶到一起。   那天下午我只赶上了两节课,都是语文课。那时我的肚子仍然很痛,根本无法安心地坐着听讲,我曾几度想跟老师请假去走廊里走走,可是,怕打扰老师,就一次又一次放弃了这个念头。后来我发现趴在桌子上肚子舒服多了,于是,我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刚刚打了药的缘故还是别的,我很困,完全没有精神。不一会儿我便睡着了,睡了很久,很香。中间偶尔醒来,醒着就很难受,所以我继续睡。终于熬到了下课,接下来是晚自习,我实在是挺不下去了,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我说我想回宿舍。老师关切地询问我了一些情况,我说是慢性的,现在就打打针,保守治疗。我的班主任以前曾做过切除阑尾炎的手术,他觉得很遭罪,就跟我说能保守治疗就要保守治疗,能不做手术就不要手术。我回他,好。   带着假条,回到宿舍,跟宿舍大妈说我生病了,大妈一脸不情愿地让我进去,临了还不忘跟我说:回宿舍别开灯,别人都不在宿舍,就你一个屋里开着灯,让领导看见了不好。我回她,好。   回到宿舍,扔下书包,无暇顾及作业,直接就倒在了床上,与父母简单地通了话说明情况就又沉沉地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地感觉室友回来了,她问我吃饭了没,我说还没,她贴心地给我拿了个苹果,还给我倒了杯温水。我什么都吃不下,没有任何精力,只有睡觉的时候是舒服的。又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冷,而且不停地发抖,我拿出了早备在枕边的体温计。37.6°C,我给妈妈打电话,我说有点低烧,而且我的身子一直在止不住地发抖,牙也抖,妈妈说去找找有没有**(某消炎药)吃一粒。幸运的是,我室友有,她帮我拿药、递水。吃完以后真的不再发抖了,再次睡去。等到又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了,我摸出温度计,测量体温,还在发烧,还很难受。我给妈妈发了条短信“你们明天再过来一趟吧”。很快,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了我的状况,让我别担心,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他们就过来带我去打针。   接下来的半个夜晚,我的身体没有闹,我休息地很好。   第二天早上是爸妈的电话叫醒了我,他们已经到了学校,也和老师请过了假。我简单地收拾收拾,医院打针。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家住在郊区,我的学校在市区,从我家到学校开车有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上午打完针下午还有,于是我们一家三口中午去了住在市区中的表姐家。因为发烧加肚子痛,我一直躺在姐姐家的沙发上,一觉接着一觉。中间有一段时间,我又开始全身发抖,比前一天晚上更严重,妈妈摸我安抚我,我自以为正常地说了句“别碰我”,可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的语气是大喊的,像疯了一样,全身发抖的时候嘴唇是紫色的。我嘴里不停地说着“我要**(前一天晚吃的消炎药)”、“快点,去买”、“快”!老爸连忙跑下楼去买药,那段时间不长,我却像过了好久好久。“去买药了吗?”“去了,爸爸去了”……“我爸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快了快了”。   吃上了药,就不再抖了。像不像吸毒后犯了毒瘾的人?我觉得我当时就是那样,神志不清,就等着药。   妈妈给我熬了粥,姐姐把我爱喝的饮料专门加热。当我咽下第二口粥的时候,情况不对,胃里一下子涌了上来,呕吐,吐了好多。吐完以后的我舒服了很多,像解毒了一样。肚子没那么疼了,脑子没那么困了。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爸爸妈妈姐姐在收拾我的秽物,我看了眼我的手,感觉手指头比以往看着粗了一倍,我问爸爸你看我的手,正常吗?老爸说正常啊。哦,那可能是我的眼神发虚了吧。   我不了解阑尾炎还会有呕吐的症状,吐过后,我愣愣地坐着,不知道自己身体究竟是有了什么问题,我以为是不是有了轻微的食物中毒。当时脑子中不断的浮现出的问题是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学?因为以前听过谣传,在理科班如果请假一个星期就可以直接降级了。我不清楚我会请多长时间的假,我也不清楚在文科班是什么情况。只是不停地想着,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害怕降级,我想尽快回学校。   下午还是免不了去打针,我烧的越来越严重,医生就给我加了针退烧药,打完这针,确实烧退的很快。医生说,月经期间不适合做手术,容易大出血,建议等以后再做切除阑尾的手术。爸妈也是这么打算的,先打针消炎,等到放假了再去做手术。   打完针,爸妈带我回了家,没到放假时间就可以回家,这还是第一次。那一晚打过退烧药的我舒服了很多,一直到第二天,状态都不错。妈妈说再带我去打一上午针,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回学校了。   然而,医院的时候,我的肚子开始剧痛,忍不住的痛。医院,无论怎么打针都无济于事,肚子疼时,腿不知道该怎么放,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放才舒服,我让妈妈坐我旁边支着我的腿,爸爸帮我托着上身,没有用,太疼了。那次,没有挺到打完针,赶紧转院,医院做检查。就这样,已经痛到直不起身子的医院。   医院,一系列的检查铺天盖地,我走不了,爸爸就背着我,也不管什么形象了,披头散发。五月份,东北的天气还很冷,医院大厅等挂号时,那个凳子特别凉,我紧紧地抱着妈妈,尽力地挺着,真的,每一秒都是种煎熬。   爸爸背着我去做一项项检查的时候,医院一楼大厅的门口有一辆给急诊病人用的推床,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就把我放了上去。躺着好受了很多。   正常的阑尾炎只是右下侧的腹部疼,可我当时,从右下腹部一直到右肩膀,阑尾炎连带着我这一串都很痛。   躺在床上,持续上升的体温使我意识已不那么清醒,说话都说不动,我根本也没有力气再去左右张望,我记得我的眼睛只能向上看着,看到天花板一片一片地掠过,耳边能听到爸妈推着我着急奔走的喘息声。每到一个地方要下床做检查的时候都是一种痛苦,只要一动我的腹部就又开始剧痛。从早上到下午,我只喝过几小口水,医生不让我喝水吃东西,可是做B超还需要憋尿,这不是难为人吗。在B超那里折腾了好几次,尿量都不够,可我当时已经太难受,根本等不到再去憋尿做B超,医生只好说先不做了,准备手术。那时我的诊疗症状上写着“腹痛待查”。   一路的检查中,遇到了一位好医生,他看我严重,就开完检查的单子后直接又开好了住院的单子,跟我爸妈说检查完就直接去办理住院手续吧,节约时间,省得再往楼下跑一次。还遇到了一位好电梯工阿姨,当时等着排电梯的人很多,阿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坚持让我先上电梯,给我开了特权。我没看见你们的脸,但我仍能记得你们。   忘说了一个细节。几乎一整天没喝水的我,口渴难耐,脑子中定下了一个目标,等到我好的那天,我要去超市,把所有的饮料一款买一瓶,我要喝个遍。当然,这是当时极端条件下产生的想法,事后自然也没有去兑现。   下午五点多我被推进了手术室,长这么大第一次做手术。医生们对于阑尾炎这种手术已经见怪不怪,这是最小的手术了。刚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还跟我闲聊,多大了?在哪所高中上学?我迷迷糊糊地回复着,硬撑着回答他们的问题。打麻醉针的医生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腿,吃惊地说了句“这孩子身上挺热啊”,我心想,我都快烧晕过去了,你们还在跟我聊天,这下终于知道我有多严重了吧。我不知道进手术室时我的准确体温,我只记得我在上午时体温是38度多,下午再测量时就已经到了39.9度。所以,手术室中的我估计40度不成问题。之后我都在想,当时就算不给我打麻药我应该都没事,因为高烧让我一闭眼就能沉睡过去。   一阵清凉的薄荷味,我做了个很安稳的梦……   正常的阑尾炎手术应该是半麻,而适逢我的生理期,医生选择给我全麻,全麻也好,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手术的疼痛。   正在做着梦的我,突然感觉有人用手来回拍打我的脸,我隐约地睁开眼,就听见医生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好了,完事了”。   一直处于昏迷中的我觉得手术好快,手术做完了?(其实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时是晚上七点半多。)被往手术室外推的时候,我轻轻地动了下右肩膀,肩膀不疼了,我知道,我好了。   被推出手术室,我听见了好多人的声音,爸爸妈妈,舅舅大姨……麻药的劲儿还没过,我的耳朵和脑子是清醒的,可我的眼睛还没醒,医生不让我睡觉,让我八个小时以后再睡,可我哪儿坚持的了这么久,妈妈心疼,也看我没什么大事,没过多久就让我睡了。刚做完手术,扎的吊瓶在脚上,就像脚上一边钉了一根针一样,动弹不得,一直一个姿势躺在床上,那是很难受的,所以,就算我可以睡觉,那一觉也很煎熬。   第二天早上,护士拔掉了我脚上的针,换到了手上,我的腿终于可以小小地活动一下了。可是我发现我稍微一动,身子右侧就像隔着个什么东西,根本动不得。爸爸跟我说,我的刀口处已经缝合,但在我的刀口下方又多切开了一个小圆孔,这是因为我并不是普通的急性阑尾炎,我的阑尾不仅发炎而且已经穿孔,除此以外,穿孔后肠子中的脓液流过阑尾上的孔弥漫到了我的整个下腹,我需要另外在肚子上插一根引流管,引流管的下方连着一个引流袋,我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有积液沿着引流管流下。积液是粘稠状的,白黄色混着点红血丝。   阑尾炎和其他的手术还不一样,其他的手术完成后需要躺着静养,阑尾炎需要下地活动,只有活动,才会加速肠道蠕动,才会排气,只有排气了,才可以喝水吃东西。可是,刚刚做完手术没有几个小时就要下地,有多痛苦。从床上起身、侧身、穿鞋、下床,全程都是爸爸“替”我完成的。我直不起腰,腰向前弯与腿的角度小于九十度,一边被父母搀扶着,一边靠在走廊的把手上,每一步,都是声嘶力竭的痛。那时,从我的病房走到同层的女厕所感觉好远好远,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挪着,走好久才会到……   那时,我一天要打18瓶药,从早八点到晚八点一刻不停;那时,经常会有好朋友来看我,给我带水果,专门抄好了笔记给我;那时,医院,但也会给我打电话。每次她们来的时候我都会很激动,鼓足热情与她们闲聊,可等到她们走了以后,我都会虚弱的不行。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我的主治医生来看我,跟我和我父母说,“这孩子的病要是放在以前,治都治不了,但这要是再晚来24个小时,也就不用治了。他还说,像我这样严重,以后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刀口会感染,也很正常。”能把一个小小的阑尾炎弄到这么严重,我也真不是个一般人。医生每次来查房,他都会捏我身上的这根引流管,他说得没事多捏捏,体内的积液才会尽可能快的出来。可是,那根管子有大手指头那么粗,每次捏它,管子中的气体就会往上跑,刺激伤口,冲击体内,可想而知,捏管子比扎针要疼的多得多。   我记的很清楚,那年的母亲节是5月12号,是我做完手术的第三天左右,那时已经从18瓶药减到了14瓶,那天我发了条微博,照了张我正在打的药的照片,那种药是橘红色的,我把它叫做橙汁,我在微博上写:只能在病房里打着橙汁祝妈妈母亲节快乐啦。   后来有一次我问爸爸,我在手术室里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爸爸跟我说,手术快结束时,主刀医生出来,拿着个小的透明袋子,里面放着我被割下的阑尾,医生指了指其中一块,跟我爸妈说,这就是穿孔的地方,都这样了,你看你家孩子得多能挺。爸爸给我形容穿孔的地方就像被烟头烫过一样,发灰黑色。   只有在经历困难时,才能认清自己,才会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强大。我当时住的病房,是一个大病房,两边各摆着四张床,我的对床是一位老爷爷,具体什么病症我不清楚,他的儿子们家人们经常会来看望他。旁边是一位阿姨,也是阑尾炎,但在我住院第二天的时候人家就出院了。后来我住院第四天时,又住进了一位急性阑尾炎患者,二十多岁的一位男生,他只是普通的急性阑尾炎。   我是整个病房里年龄最小的,也基本上是最急症的,但我却相当于我们之中的正能量榜样,我很乐观,心态很好,总是笑呵呵的,嘴里也总说着没事儿,不难受。这不是特意装出来的乐观,而是从心底就是这么想的,反正都已经这么严重了,心态不好也是这么过,心态开心点也是这么过,那我还不如乐呵一点。我不怕疼不怕苦,只要我知道熬过这些痛苦我就能恢复健康,前方是光明的,充满希望,我就很满足,很有前进的动力。   旁边床的那个男生总是哼哼唧唧的说疼啊疼啊,我就用我自己的情况跟他说,说我当时已经穿孔,天天还要挂着根引流管,还要带着个恶心的引流袋,我说你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多配合医生,多下床走动走动,疼也要走,不走就不会好。后来,他的妈妈经常说我,这小姑娘可厉害了。对床爷爷的老伴和儿子也总夸我,说我总乐呵呵的,性格特别积极。   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娇气的人,我是个女汉子。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是一个心态这么阳光的人,我也没想到我自己会给别人带来那么多积极的能量。有句话说人在生病的时候,如果保持个好心态,那么病就会好的快。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隔壁病房的女孩子比我大一岁,急性阑尾炎,没穿孔,没我严重,可她就始终怕疼,不肯下床走动,每天都躺在床上,愁眉苦脸。然后,只用了一个星期,我就出院了,她两个多星期还没有出院。   疼,谁都疼;难受,都难受。可无论怎么疼你都必须克服它,只有熬过那刺骨的疼痛,之后才会少疼几天,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黑暗的,所以不能怕黑,相信再黑都会过去。   从生病到康复,我做过五六次的血常规,扎了好几十瓶的吊瓶,到后期的时候,每天晚上结束了一天的扎针工作后,我都要用热毛巾敷在我的两个手背上,两个手背,能看到血管的地方都扎遍了,后来护士都扎到了手腕,再后来就在针眼的地方重复扎,就相当于在伤口上又捅了你一刀。   住院第五天,医生拔掉了我身上的引流管。我终于知道这根管子长什么样。在我体内还有好长一截,从右侧的阑尾处一直通到最左侧相对称的位置,而且,我体内的引流管比留在外面我看到的管子还要粗。拔管子的时候和捏管子一样不舒服。你想啊,你的整个腹部横亘着一根粗管子,然后从你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拉出,我不想具体形容,自己体会吧。拔掉引流管以后,睡觉终于可以侧身睡了。   做完手术会留下伤疤,一般阑尾炎手术的伤疤应该是一条,而我则不然,我在一条的伤疤下还有一个圆形的疤,这处就是插引流管留下的杰作。   因着自己坚信身体没问题,完全不担心会恢复不好之类,所以住院的时候,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能少打一瓶药就跟医生说我要减药,每次医生犹豫的时候,我都信誓旦旦地说没事儿。从做手术到出院,我只用了一个星期,医院拆线,拆线的时候医生还一直在嘴里嘀咕“像你这么严重的,伤口不感染不可能啊,百分之八十都得感染,”我笑着对他说:“我就是那百分之二十。”我有你想象不到的强大,我想一定是我的身体知道我要努力地好起来,我要尽快地回学校上课,它了解我的毅力,它支持我,所以没有让我感染,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恢复。   周日拆线,第二天周一我就带着还留着脓的伤口,裹着纱布去了学校上课。一周以后期中考试,我只退后了一名。   说实话,这次生病,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我父母。是我在学校没有照顾好自己,让自己生了病。让父母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本来的计划是等到我高三的时候父母再过来陪读,结果因为这件突发事件,妈妈再不放心,医院里爸爸一直陪着我,妈妈就一边收拾着刚租的房子,医院跑给我和爸爸送饭。是我太“作”了,都是我不好,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我刚做完手术的第一晚,因为要准备一些住院的物品,妈妈回了家,后来妈妈跟我说,忙碌了好几天,那天晚上稍微闲下来去洗澡的时候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突然反应到自己的孩子差点连小命都不保了,一下子很害怕。   在经历着的时候,并不觉得多可怕,可等到一切都好了,再回想起来,原来当时的情况如此危险,这就是所谓的后怕吧。   我也一样。从肚子不舒服、打针、住院、做手术、术后恢复……从始至终我没有掉过一次眼泪,可能是难受到已经记不得还有哭这件事了吧。然而,出院以后,有时会片段式地回忆起这不寻常的12天(从发病到出院),回想起某个片段,想到当时的经历,会鼻头发酸,会眼中含泪。真的挺想嘲笑自己,那么难都过来了,现在一切都好过来了,为什么还要不争气地流眼泪?   生病的这十二天,是我不寻常的十二天,虽然饱受病痛的折磨,但终归是收获满满。我遇到了很多善良的人儿,像之前提到过检查时给我特权的电梯工阿姨、为我们省事的检查医生,还有我的主治医生,以及我所在病房的病友们、家属们……这些遇到的陌生人都很照顾我,也许我们再不会相见,但却给我留下满满的感恩情怀。我是个幸福的丫头,能在艰难的时候遇见你们,让我更相信生活的美好,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写这篇流水账的前几天,很偶然的在网上又看到了急性阑尾炎这个字眼,上面说急性阑尾炎分三种:急性单纯性阑尾炎、急性蜂窝织炎性阑尾炎、急性坏疽性阑尾炎。而我,是最严重的那种——急性坏疽性阑尾炎,一种重型的阑尾炎,阑尾呈黑色,常导致穿孔,引起弥漫性腹膜炎。嗯,我都占了。当提到“阑尾穿孔”,全篇都在讲如何避免阑尾穿孔,而我,已经做到了。这天晚上我给妈妈打电话,调侃似的跟她讲这篇文章,老妈说:所以啊,你长这么大不容易,更得好好照顾自己、珍惜生活。   这段经历,如果说给我留下了什么实在的东西,那就是两道疤痕。我出生时腹部的左下侧有块像云一样的小胎记,那次手术之后,我总是开玩笑说,现在右下侧有了疤,这下两边平衡了。我觉得挺好,为自己曾坚强过留下了证明。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的细节我竟然还能记的这么清楚,可能是印象太深刻了吧,可能是太重要了吧,没有写下来,骨子里便不停地重复说不能忘,忘了就可惜了。所以我想,现在,我终于可以勇敢的把它全全本本地写下来了,我想,既然能说出来,就不会再压在心里了,释然,如此。   又一件大事儿落听,我这平淡的近二十年,能起波澜的一共也没几件事,如果仅存的几件还没有记录下来的话,对不起的就是自己,若哪天忘了,定会抱憾。   我一向不爱在社交媒介晒生活,尤其是晒负能量。还是像我之前写到的那样,再难再痛,都会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有解决的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自己,相信生活,正面总是多于负面,生活虽然不似你梦寐中的美好,但绝对不差。历经的磨难,总会有安排给你的道理,既然发生,何不坦坦荡荡地接受,潇潇洒洒地度过。   做掌控自己的王者。——写于.10末(总觉得还是落了些想记录的细节。先这样吧,截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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