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文是这个公号的首发文,我个人比较喜欢,后面却被误删了,现在再次编辑加上原创标识。
医院是一个让人既爱又恨的地方。当伤痛、疾病袭来,医院是寄予希望的地方;然而当解除病痛之后,医院的收费、服务产生了恨意,医院就要作好挨宰的准备。医院没有好感,从记事起,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医院的印象,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坑”。但随医院急诊科就诊,医院守护舅舅的经历,医院的印象有了改变。没有想到的,医院有次更亲密的接触,医院、对生命、对亲情友情有了新的认识。
中秋节放假期间,一向喜欢折腾的我,居然会阑尾炎尾发作,医院挨了一刀,躺了一周,花了近万把块钱。医院时,我已痛得不能坐,不能站,也不能躺,这种持续性的疼痛感,简直让我都不想要自己的躯体了,干脆死了算了。医生看到我这个样子,建议立马开刀,我毫不犹豫拒绝了,想着自己被打上麻醉药,躺在手术台,像一头死猪一样任人宰割,真是太悲催了。然而,半个小时后,我用微弱的声音,请求医生立马安排我做手术,怎么样都行,因为打吊针已经根本没有作用了。
我蜷缩在轮椅上,由一个护士妹子推着,我甚至连护士小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只看见地板在脚下缓缓移动,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五楼。60KG体重的我,估计让这位护士小妹推的够呛。
终于做完了该做的检查,我像死鱼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既不崩达也不呻吟了。临近手术室的时候,我努力抬头看了一眼那三个刺目的红字,突然疼痛感消散了一些,被一股强烈的紧张感取而代之了,我想挣扎,但无法动弹。移到手术台上的时候,无影灯一打开,我更加慌乱了,脑里突然闪现小时候看过村里杀猪场景:一头白花花的家猪被五花大绑地架上梯子上无法动弹,只剩惨烈地嘶叫……医生向我宣布手术可能出现的后果,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由于没有家属在身边,我自己在上面草草签了字。
一位老医生漠然地拿着麻醉针走了过来,我一看那针头,尼玛吓了一跳,那不是给牛打针用的针头吗?脊椎是中枢神经所在,这样粗的针头打进去,尼玛还不痛死!“这针会不会很痛?”我有点明知故问,但还是希望医生告诉我不痛。“你不要动,就不会痛”,医生似在开玩笑而又严肃地说。在场的几个人把我侧翻,让我屈身抱着膝盖,不要动弹,我乖乖照做了。麻醉师在后背弄了一会儿,我也没有觉得有多痛,相比阑尾炎的痛,是小巫见大巫。但越是这样越不安,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只是大痛来临前的预兆。突然,身体像触电一般,一股强烈的“电流”极速从背部传递到下半身,我的腿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田野上抓住青蛙使劲地砸在地上的残忍行为,青蛙立马伸直了双腿,腿一直在动弹着……,“不要动,不要动”在场的医生紧张地按住我,像按着一头有反抗迹象的猪。接着一股凉意伴随着胀痛感在背部扩散,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一股麻醉药水正在缓缓进入我的脊椎里面。
打完麻醉针,我平躺在手术台上,并没有立马失去知觉,我的脚还能动弹。医生们轻声地跟我说着话,我也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约3分钟后,下半身涌上一股暖流,逐渐上升,一直到身体打麻药那一截,有点痒痒的感觉,像蚂蚁在咬。我发觉自己脚不能动弹了,脚趾也不能动。医生得到这个反馈,就开始忙碌起来。我能听到锋利的手术刀划开肌肤的声音,可惜我无法看见下刀部位的样子,应该和小时候看到兽医割仔猪差不多吧。疼痛的部位更加痛了,无影灯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最终什么都看不见,我昏睡过去了。
醒来,我已在病房里面。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点都没有印象。
医院是一个可以让人思考的地方,干躺着,什么都干不了,只剩下思绪飞舞。大学里,院长曾给我们上了一堂特殊的课,医院陪护父亲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的感受,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对活下去的强烈愿望,以及对生命逝去的无可奈何的复杂产物,可惜我当时听了并没有很深的触动,反倒是现在回忆起来,体会到了院长当时的复杂心情。
医院,是不会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医院待过,是不会体会到健康的重要;医院躺过,更不会体会到亲情友情的珍贵。
入院第一天,我的老婆就从湖南赶过来了,让我很意外。我在打吊针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她给我打过电话,没说几句,电话信号不好,就挂断了。我隐约听到她要过来,但不确定。现在最难的一关已经过了,她不过来也是可以的,何况从湖南到广州,至少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老婆过来后,有了帮手太好了。打太多的吊针导致尿特多,频频上厕所,我开玩笑地对老婆说,这几天打的吊针比之前加起来的还要多。尼玛两手都插着针管,只能扛着挂液的撑杆进出厕所,要没有人帮忙,还真不方便。做完手术后,前两天不能吃东西,连水也不能喝,而后能吃东西了,也只能吃流质食物,汤汤水水的,老婆倒也能自己做,或是去外面买回来,我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了。不然的话,想吃个稀粥,还得自己去一楼食堂。医生说,手术后要多走动,以防肠粘。走廊是一个散步的好地方,就这样,老婆扛着挂液的撑杆,扶着我在走廊来回慢走,晒着午后暖暖的太阳,那一刻倒有一种相扶到老的感觉。
入院第三天,我的部门领导王部长带着几位同事居然准确地来到了我的病床旁边,让我很是惊喜又很惊讶,医院找一个人这么容易的,即使没有房号和病床号。他们送来了一篮新鲜水果,并封了一个红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出来工作六年了,还头一次享受这样的礼遇,这对异乡游走的我来说,是一份深深的感动,我很幸运遇到这样一班可爱的小伙伴。
如今我的右下腹留下明显“丰”字形疤痕,那是割一刀和缝三针留下的痕迹,同时也是亲情和友情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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